金馬奔騰嘯江湖
黃素惠/91年2月13日
 

  壬午年,新的一年,歲次屬馬。

  中國人愛馬,其來有自,「伯樂識千里馬」,千年留佳話;武則天也是因馴獅子驄,為唐太宗所敬服;而韓幹善畫馬,更是人間絕藝。

  在武俠的世界裡,因為馬是大俠們馳騁大江南北最重要的交通工具,因此大俠與名馬,似乎就有了親密的關係。在金庸的筆下,襯托在大俠之下的馬,也是名駒輩出,往往令讀者為之讚嘆。

  且別小看一匹馬,御馬得法也可以之成名江湖,「江南七怪」中的馬王神韓寶駒,儘管身如肉團,手短腳短,卻能將馬駕馭得縱橫自如,即使在人堆中奔跑,也能不傷一人,騎術直教見識廣博的完顏洪烈吃驚。而喬峰率燕雲十八騎上少林寺,那一幅「人似虎,馬如龍,人既矯健,馬亦雄駿」,十九騎人馬卻有千軍萬馬之勢的描寫,恐怕讀者看後無不情緒高亢。當然,名馬猶如現在的名車,在江湖上是珍貴異常,像趙敏這樣的嬌嬌郡主,與張無忌執意私奔,汝陽王法的嫁妝,也就是兩匹名馬。

  馬的故事極多,在金庸筆下,名號響亮的好馬也確實不少;究竟是哪幾匹馬可以榮登讀者心中的「金馬獎」呢?

  一、風馳電掣獎:讀者心中最深刻的馬,莫過於郭靖的小紅馬。這匹汗血寶馬雖有烈性,但因郭靖天生倔強,竟能收服牠。更可喜的是,此馬性烈如人,一旦為人制伏,即一生對主人敬畏忠心。從此,小紅馬跟隨郭靖闖蕩大江南北,尤其在郭靖自忽必烈大營血戰回襄陽城一戰,小紅馬忠勇護主,同馳電掣,恐怕關羽的赤兔再生,也膛乎其後了。

  二、香馬美人獎:現代人喜歡「香車美人」,但武林中,卻是「香馬美人」,相得益彰。木婉清與黑玫瑰,美人是一襲黑衣,陣陣幽香,名馬則全身黑毛,蹄聲輕穩,黑暗中,只有芬芳之氣,雖見詫異,卻也最能膺「香馬美人」之名。

  三、古道瘦馬獎:楊過的黃毛瘦馬,最見滄桑。這匹癩馬本是遭莽漢虐待之馬,楊過因自小坎坷,與此馬同病相憐,自莽漢手中奪之,竟在楊過手下成千里名駒。可惜此馬終因戰鬥而死,死時黃馬戀戀,楊過落淚,人馬之情,極為感人。

  四、馬鳴蕭蕭獎:駱冰的白馬,霜鬣揚風,神駿飛凡,胡斐與袁紫衣得以邂逅,就因這匹白馬。《飛狐外傳》的結尾,袁紫衣遠去,白馬縱聲悲鳴,蕭蕭之聲,甚是感傷。

  也許馬只是小說中大俠的附屬,但在這馬年開春之際,何妨一起遙想騎上這些「金馬」,傲嘯江湖!也期待新的一年,金迷們都能「馬到成功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