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洋、劉正風——悲壯的音樂家

 

◆ 問診 ◆

  電影「與狼共舞」中,凱文科斯納所飾演的鄧巴中尉,孤身留守在史捷威堡。在那個美軍與印地安人彼此敵對的時代,鄧巴中尉因緣際會,與印地安人變成了好朋友;但因白人與紅人涇渭分明,美軍發現鄧巴中尉結交印地安人後,將他監禁遣送,印地安人曾為了拯救他而擊殺美軍。後來,鄧巴中尉遠離印地安人,但他相信,有朝一日他一定能向世人証明,印地安民族是幽默有禮的善良民族。

 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,燒殺擄掠、偷搶拐騙固然是不成熟的人際表現,但某些人際交流,雖然是基於最簡單的「愛」。而這份「愛」,卻又彷彿被打壓在風土民情、政治局勢、輿論或傳統之下。鄧巴中尉以愛為出發點,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讓美洲白人也能知道印地安人的美好,但可並不是每個人在處理此類關係時都會如此正面。

  曲洋、劉正風就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,他們不願意對世人說明音樂家的伯牙子期心靈相契,卻決定潛藏及武裝自己,準備對抗在他們想像中將會反對他們的教會與門派。

  曲洋、劉正風興趣相投,酷愛音樂,如果生在現代,想必到國家音樂廳聽音樂會是他們共同的喜好。曲洋擅長的樂器是七絃琴,劉正風的專長則是吹簫,兩人以琴簫雙重奏和鳴,尋覓旋律幽雅的樂譜一起演奏。當曲洋知道西晉音樂家嵇康曾撫琴自嘆:「廣陵散從此絕矣」,不服輸的他決定找出古曲〈廣陵散〉的樂譜,於是他幹起了清東陵大盜孫殿英的勾當,連挖二十九座古墓,終於在蔡邕的墓中找到這本〈廣陵散〉。

  曲洋、劉正風均喜好樂譜,而音樂恰恰反映出這兩人的性格,兩人都是「悲情王子」,旋律中充滿悲壯;兩人用〈廣陵散〉改編的〈曲洋、劉正風第五號交響曲〉--〈笑傲江湖〉,說的就是聶政刺韓王的故事,而劉正風協奏的簫聲,則是說聶政之姊為地收屍的情況,整首曲子演繹了《刺客列傳》中聶政報知己嚴仲子之恩,殺韓相俠累後自殺,姊姊聶榮哀弟而亡的悲情。

  音樂反映人的心境,曲劉二人確實是把自己定位在「悲壯的人生」。喜好音樂的兩人,分屬敵對的教會與門派,兩人不僅懶得跟教友門人分享「音樂無國界」的藝術之樂,還在內心的圍牆加裝九重葛、碎玻璃與鐵絲網,對外界充滿自衛的敵意感。劉正風別出心裁地玩了一場「金盆洗手」,企圖以「逃避」的方式對抗來自武林的壓力,但衡山派「大老二」願自貶身份去當參將芝麻官,觀禮的各派高手頭上當然都打了個大問號!而左冷禪可能也嗅出了劉正風「退出江湖」隱含的恐懼與敵意,派出他嵩山的太保群們,殺了劉正風的妻兒弟子。最後,曲洋、劉正風二人終因此役受傷太重,跟他們朝彈夕唱的聶政一樣,為酬報知己雙亡。

◆ 徵狀 ◆

  曲洋、劉正風沒有留下一片CD,供後人欣賞他們的琴簫風采,實屬身後憾事;而在生前,這兩人終日活在被黑白兩道追殺的恐懼中,雖然可能常用「音樂治療」調整身心,但長期的害怕,或許他們的腎臟都已出現了問題。

◆ 處方 ◆

  曲劉二人可以追思一下郭襄女俠,誰說只有像郭靖那麼「正」的人才能來往?人廚子什麼的,也能交往呀!「首先你是個人,然後才是個白道(黑道)」,真誠的人性不會被派系阻隔。而面對江湖的壓力,「坦誠」就是良方,乾脆開誠佈公說明音樂的喜樂與知己的跨黨派,雖然可能還是會招來一時的反彈,但「寬容別人,就是寬容自己」,大多數人在細思之後,或許就會祝福曲劉二人退出江湖,專玩音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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